【曦忘】白龙与白鹤（上）
白龙涣×白鹤湛，是之前的辣个脑洞，稍微改了一点剧情。避雷：湛湛前世是条小白龙，由于误食孕丹，怀上过一条小龙，转世后为白鹤。
霜月宫内，清静如常，除了重大佳节，几乎从不见其主人主动设宴席。说起来，龙王的两个孩子，长子蓝涣与次子蓝湛，虽并非王后一胎所出，却长得有七八分相似。兄弟俩的品貌，都是仙界公认的出众，说是魁首也不为过。只不过待长大后，蓝湛出落的愈发冷漠，虽有高深的修为，奈何不像哥哥那般爱笑，故长老们进行排名时，多以蓝涣为首，蓝湛次之。
王后体弱，终是过早离世，加之龙王并无精力照看两位太子，蓝涣几乎总与弟弟黏在一块儿，时间长了倒也生出感情来了，只不过，他发现蓝湛对自己似乎没那方面的感情，想来总有一些伤感。
却说有一日，蓝湛在庭里桃树上摘到一串果子，好奇地尝了一颗，味道清甜带有几分苦涩，很是合胃口。他满心欢喜地打算带回宫殿同哥哥一块儿分享，忍不住揣进了兜里。
“阿湛，你这是从哪儿摘来的果子？”刚看见那串绿油油的果子时，蓝涣大惊失色，吓得一把夺了过来，声音颤抖，“弟弟，这，你没吃过吧？”
“吃过了。”蓝湛歪着脑袋，疑惑不解，“味道，挺不错的。。。”
“不是，阿湛。。这是，这是能致孕的果子，是专门供给刚成亲的仙子食用的药，可助。。你没注意到那是禁地？”蓝涣气的敲了敲蓝湛脑门，抱怨道，“索性你回来了，不然药效发作。。”
蓝湛是真没注意到，他也是头一回发现那棵桃树，粉色花瓣飘散在空中，当是又仙又美，让人心生向往。小白龙一下子被吸引过去，竟是完全没注意到告示。
此时，蓝湛捂着腹部，觉得疼痛极了。他体内又闷又燥，那种感觉就像肚子里翻涌着江水，道不出来的恶心。头晕目眩下，蓝湛一头栽进了蓝涣怀里，逐渐意识全无，虚弱的险些现出原形。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，小白龙一无所知，他只知道醒来时，是在蓝涣房里，身上裹着毯子，很清爽很干净，还飘着一股沁人的香味。
之后几日，蓝湛同往常一样，无忧无虑地生活着，他总觉得少了一段记忆，甚至不记得自己接近过那棵桃树，还采了果子吃，并且与哥哥欢好过。倒是蓝涣，日子一天天过去了，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弟弟开口那天的事情，实在是难以启齿，干脆就拖着。
他是打算，等到蓝湛发现自己有孕这事后，再一块儿解释清楚。当然，此事绝不可让父王和族中长老知晓，他们是亲兄弟，若是传出去，必将受到非议。
然而纸包不住火，蓝湛终于还是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儿：肚子里分明有小东西在踢，小腹也鼓了起来。他第一反应便是去请教蓝涣，在蓝湛的心里，哥哥似乎特别厉害，什么都懂，而且总能替自己摆平一切事端。
心中忐忑不安地飞向太子寝宫，小白龙甩了一下龙尾巴后，落地时又化为白衣公子，风姿卓绝，青丝飘散，如瀑流般披在后背上，当真是极美的。
“阿湛，何事而来？”蓝涣见弟弟怀揣心事，大致也猜测到一二，他站起身，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让人担忧的画面：若是告诉他那日的事，蓝湛会不会难以接受？毕竟，对方曾经告诉过自己，他与人间一只黄毛狐狸交了朋友，对方可有趣了，特别可爱，不过呢，这只狐狸看上去实在讨人厌，很烦。听着这些话，一向能理解弟弟心思的蓝涣，心里并不舒服，首先，龙王的孩子，虽能主动选择配偶，却必须门当户对，再者，他就是喜欢弟弟，从小就喜欢，能任性到不害怕任何流言蜚语。
“我。。”蓝湛有些尴尬，半晌后终于磕磕绊绊道，“哥哥，这些天身子不适，嗜睡，并且肚子不太舒服，它，它还变大了。。”
“竟有此事？”蓝涣把面前人拉了过来，摸了摸蓝湛肚子，的确是鼓了起来。白龙太子咬牙，寻思着告诉弟弟实情，紧张的心都快蹦出来了，然而直到最后，他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，模糊地回应道：“阿湛，许是吃坏肚子了，里面长石头了。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蓝湛这次，竟不知为何，打心里的有些不相信哥哥，也许是一种直觉，这种感觉，实在是道不上来的奇怪。
“嗯，阿湛勿要多想。。”蓝涣第一次，欺骗了弟弟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些什么，幼稚又荒唐。
过了些日子，由于肚子隆起实在古怪，蓝湛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，死活不肯出来，连叔父都不肯见。索性蓝涣去找弟弟时，赠了一条带子，可以裹住腹部，再套上衣物就完全看不出来了，小白龙才眉头舒展。走出宫殿后，蓝湛索性现出了原型，往下栽进云雾里，飞往人间。
蓝涣在一旁看到，他知道弟弟又去找伙伴玩耍，终是长叹了一口气，一声不响地走了。
黑魆魆的石洞里，窝着好些只毛绒绒的小狐狸，看着都特别活泼，他们见到一位白衣冉冉的仙家公子，倒也没太轻浮。只不过，凡事总有例外，有一只狐狸，大伙儿都唤他大师兄，一蹦一跳闪到蓝湛面前，揽住人肩头笑道：“蓝湛，你今儿怎么气色不太好？”
“滚开。。”这会儿，蓝湛肚子又疼了，额角逐渐逼出汗珠，脸颊愈发苍白，艰难道，“有水吗？”
“当然有，既然来了，你为客我为主，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。”魏婴说着，把蓝湛领进了狐狸洞，让人先在里面坐好，自己则是去倒了几杯水，端了进来。
“唔。。”肚子实在疼的很，又被带子裹紧，蓝湛心里头烦躁，便把兄长赠的带子解开后，放在一旁岩石上，又低头去揉肚子稍作舒缓。
魏婴本来端着一盘子茶水，疾步走回房，见到眼前的景象，惊的手一抖，茶水撒了一地。他将房门阖上，认真对着面前人道：“蓝湛，你不会，不是，你怎么会怀孕的？”
“何事？”慢悠悠地把带子重新裹了起来，蓝湛不悦道，“水。。水呢？”
“我重新去倒，稍等一下。。”半晌后，魏婴干脆倒了一大碗水回来了，他的语气极其严肃，一点儿不像在开玩笑，“我都看见了，你的肚子。。把手伸过来。。”
他见蓝湛将信将疑地伸过手，有些不耐烦道：“蓝湛，你是装傻还是真傻。。”将手腕翻过来，指尖按了上去，小狐狸叹气道，“喜脉，好稀奇，你不是条雄性小白龙吗？”
白龙家族，几乎从不探讨这类事情，加上哥哥也没告诉自己过，蓝湛起初还是不太明白。待到魏婴滔滔不绝给自己普及了不少知识后，小白龙终于是懂了，他又恼又羞，自己从没和别人欢好过，哪里来的孩子，而且如此一来，若是不弄掉孩子，名誉会毁掉的。
心里头憋得难受，白净的脸蛋儿逐渐透粉，蓝湛冷哼一声，甩袖离开了狐狸洞。他在莲花丘上走着，左撞右撞，对谁都冷着脸，最终化成白龙，迅速飞回了宫殿。
“真是可怕，蓝湛这臭脾气，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。”魏婴晃着一对狐狸耳朵，甩了甩尾巴，坐在石头椅子上抖着二郎腿，闲的无聊又跑出去和师弟们玩耍。狐狸们扔着皮球，踢来踢去，倒也快活极了。
“对了，大师兄，你知不知道，刚才来的那位，据说是白龙族的，他们脾气可古怪了。”
“知道的，还没说什么，不打招呼就走了。”魏婴叹气道，扯了扯两手间的白绳子。
“而且，据说找配偶时，专一的可怕。比如，如果大师兄是他们族的，只能有一个媳妇，成亲后就连和我们这些兄弟，都很少来往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蓝湛这小子岂不是名花有主了。。”魏婴心道，并没有说出来。
却说，蓝湛回到霜月宫，回房把自己关了起来。蓝涣本站在门柱前，焦急等待弟弟回来，却见对方一脸哀怨，还透着凶狠，一下子料着事态似乎有些严重。他端了一盘果子，敲了敲弟弟房门，无人应答。
又敲了敲，还是那样轻轻的，只不过越来越急促。
半晌后，房门终于打开，蓝湛摇晃着抓住面前人衣袖，眼角泛红，明显是哭了很久。他接过蓝涣递过来的果盘，将其往桌上重重一放，也不管撒了些葡萄出来，哽咽道：“哥哥，为什么。。”
脑袋上冒出两只龙角，蓝湛抱住了蓝涣，在对方胸口蹭了蹭，他觉得面前人，能带给自己心安的感觉。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，蓝湛并不排斥与哥哥身体接触，相反的，他会觉得很熟悉，很温暖。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我会有孩子。。”小腹在蓝涣衣物布料上蹭着，蓝湛语气越来越凶，好像在外面受了欺负似的，抽泣道，“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。。”
蓝涣并没有立刻回答他，而是思虑良久后，才揉了揉弟弟冒出龙角的脑袋，安慰道：“阿湛，是我，那日你误食孕丹，伴随情，情。。。我就。。”
“你骗我。。”蓝湛抬起头，瞪了面前人一眼，认真道，“我不记得有食过这种东西。。”
“也许，也是它让你遗忘的。。”蓝涣拭去了弟弟眼角泪珠，薄唇触碰到了弟弟鼻尖，他心里并不舒服，相反的，对于蓝湛可能会出现的反应，很害怕，“对不起。。”
“哥。。”蓝湛狠狠推开了环住自己的人，努力去回忆一些事情，零碎的片段，始终无法拼凑起来，但他很确定，当时的自己是不愿的，绝对不愿意的。他第一次，对着敬爱的兄长吼道：“为什么不想办法打掉这孩子？难道想骗我生下来吗？”
“家族中从来无这等先例，前些日问过宫内医师，若是执意行此事，恐有性命之忧。”起初，蓝涣还能稳住情绪，好声好气与蓝湛讲道理，可当他发现弟弟非但什么都听不进去，还对自己态度愈发恶劣，不由得责备道，“阿湛，我要你活着，活在我身边，其他的事，兄长自会为你安排妥当。”
“可是我不要，不要。。”待哭够了，蓝湛才抬起头，那双眸子再无神采，他吃吃地望着蓝涣，嗓音沙哑，“我想去莲花丘找他玩。。”
“不行。。下凡实在太耗费体力，你如今这个状况，万万不可胡闹。。”蓝涣狠了狠心，第一次，他拒绝了弟弟的恳求。
“哦，反正我也并未很想去。”蓝湛推开了哥哥为自己整理衣领的手，转身而去，他在心里暗暗念叨道：哥哥，我也不想再看见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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